墨润秋停笔仰首,点点头。
“其实关於这个问题,”博源说,“在《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》里边已经讲得很清楚,不但讲了革命是什麽,还讲了革命不是什麽。这应当算是标准答案。你有空再把那篇文章学习学习吧!”
“那篇文章那段话我早已倒背如流,”墨润秋说,“然而我还是领会不透,所以向你请教。说,革命是暴动,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。我就想不明白,现在推翻的动作已经完成,为什麽还一直强调革命,把革命当经念呢?”
团小组长李红遇如厕回来,走到门边立住了。他是个心思重的人,不但时时盘算自己,也时时在盘算别人,很注意别人的言行表现。听到里边在说话,就立住听。刚好听到墨润秋在大放微词,说什麽把革命当经念。他兴奋起来,像一条嗅到小鸟气味的蝮蛇那样,屏气凝神,继续伸出舌头去捕捉气味。他期望林博源也说点什麽出人意料的话来,好让他泡制出一份献给党的厚礼。
然而林博源没有给他机会。她是林氏生存研究所的博士生,深知在家门以外的地方说话要格外注意。而且她有一项特异功能,能感知周围环境一些r0U眼看不见的东西。此时她就感觉门外似乎有人埋伏着。她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,所以习惯X地打起了官腔:“墨润秋同学,我觉得有些问题没有必要去钻牛角尖。你说推翻的动作已经完成,这不一定对。在党看来,被推翻的阶级还存在复辟的可能X,所以党强调要继续革命。作为我们这个时代的年轻人,重要的是听党的话,跟党走。要相信伟大、光荣、正确的中国,党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全T人民谋福利的。我们是有史以来最幸运的一代年轻人,党为我们安排好了一切。我们只要响应党的号召就行了,没必要问太多的为什麽!”
墨润秋现出一抹顽皮的笑意,又埋下头去慢条斯理地练习书法。林博源转身走出来,在门边几乎与李红遇撞个满怀。
正是:
约定俗成有大话,男男nVnV齐拉呱。
若逢痴者嚼文字,小子拿他没办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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